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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曦澄】浮生缘(二)

原本那天晚上只是想开个短篇车,没想到一写剧情就刹不住有了长篇的架势...哎 典型不作死就不会死,自己挖坑给自己跳的感觉

CP:蓝大X江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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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他已经许久没有睡得那么踏实了,也许归功于天子笑的浓醇,也许归功于蓝氏熏香的安神效果好。

 

在梦里仍是他熟悉的那片莲花坞,只不过样貌布置都是少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江家地盘还远未扩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但是弟子们三三两两的嬉戏疯闹却肆意无拘。

 

江枫眠是个洒脱豁达重情义的性子,教养出的江家子弟们也是如出一辙的性格。

 

虽然母亲对魏无羡颇不待见,但是江澄与他却是意气相投,两人总在一处形影不离。

 

春季与伙伴们一同比赛射风筝,夏天游湖嬉戏采莲子,秋季有姐姐亲手熬的排骨莲藕汤,冬季一家人围炉夜话,听父亲说些行侠仗义的故事,夹杂着母亲偶尔的数落点评,他曾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那段时光是他此生为止的最美好最珍贵的时光,只是他一直封存于心,不敢忆起,只怕一想起物是人非便是心酸难抑。

 

可是接下来梦境里零碎的刀光剑影,却让他头痛欲裂,他看见父母姐姐与他渐行渐远,朝他挥手,叫他晚吟,让他自己好生保重。明明拼了命地想奔跑过去抓住他们,却仍然未曾抓住一片衣角,他着急地在原地大声呼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绝望的一抹血色覆盖了他的双眼,无尽的悲愤仿佛要破胸而出。

 

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在了脸上,那动作轻柔妥帖,像极了儿时疯闹地一身泥的时候,家姐一脸好笑又无奈地帮自己擦脸的感觉。

 

甚至鼻尖幽幽飘过的几缕淡香,也是那样妥帖,让人沉溺安心。

 

恍惚之间,他感觉自己似是又躺在了云梦湖心的小舟上,顺着水波飘飘荡荡,家里似乎有什么人在等他回去,他安安心心地躺在那里,看着碧蓝的天空上面飘着大朵大朵的白云,一切都宁静而澄澈,没有杀戮,没有血光,只有接天莲叶无穷碧,一个人飘在湖中也毫不害怕。

 

不知睡了多久,江澄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一片黑暗,只有长几角上一盏灯昏黄如豆,灯光柔和地勾勒出桌边的一个身影,蓝曦臣。

 

许是感觉到了对方的呼吸变化,闭目小憩的蓝曦臣抬起头来上前一步道:“江宗主醒了?”

 

“……唔…….”江澄揉着宿醉后头疼不已的额头慢慢坐起身来,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在床上,外衣是什么时候被脱下来的。瞧着窗外天色估计已近子时,他正要起身下床,却被蓝曦臣单手拦住,缓声道,“江宗主许久未曾大醉了吧,我看你面色潮红,呼吸不稳,便让店家煮了醒酒汤送过来,方才你没醒一直放在炉子上温着,现在喝正好。”果然,蓝曦臣从一旁的小炉子上端来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

 

江澄心中涌上一丝暖意,但他生性多疑,也从不爱将弱点示于人前,端过碗道谢后神色不定地问道:“我方才在梦里说什么醉话了吗?”

 

“你在梦里除了叫了几声父母姐姐,就没有什么别的了。江宗主可是梦到已故的亲人了?”蓝曦臣温言道,“江宗主好生活着,便是对他们来说最大的慰藉了。”

 

“嗯。”江澄点点头,努力回忆了一番已然模糊不清的梦境,不再多想,将碗中醒酒汤一饮而尽,随即皱了眉头。这汤又苦又涩,真难喝。

 

像是明白对方的心思,蓝曦臣递过一颗酸梅道:“用这个压一压。”

 

江澄诧异地看了一眼对方,不由得感慨虽然同是一家宗主,蓝家人过生活如此细致讲究,相比之下,随意惯了的自己倒显得有几分粗莽了。细细咀嚼,那酸梅清甜可口,很快便把那苦涩滋味压了下去,浑身顿时舒畅许多。

 

他翻身下床道:“多谢泽芜君。”江澄极少感谢别人,这话一出,脸上顿时显出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江兄,你我相识多年,何必如此客气。”蓝曦臣脸上露出一丝温雅笑意,“此刻更深露重,江兄何不在此将就一晚,既是醉酒,就不要再行夜路了。”

 

“那泽芜君呢?”

 

“我另寻他处便是,江兄勿需担心。”蓝曦臣说完便施以一礼,旋身欲走。

 

“等、等等,另寻他处?这家店便没有其他房间了吗?”

 

蓝曦臣摇摇头,无奈道:“先前问过,近日此处仿佛正举办什么赏花节,游人纷至,这家店也只此一间客房了。”

 

江澄皱了眉头,他对蓝家素无亲近好感,其缘由自然是因了些陈年往事和魏无羡蓝湛之故。曾经唯一的兄弟,说好了要在自己身边辅佐,永远不背叛云梦江氏,却先是与温家在一处,后来又被蓝家二公子拐带走了,到头来反而再不登江家的门。他好容易咽下这口气,就更不想欠蓝家的什么人情,所以此时心情堪称无比纠结。

 

江澄脸色忽明忽暗,反复犹豫了半天,眼看着那人又要离开,终是脱口大声道:“若是泽芜君不嫌弃,就与我挤一挤吧,反正这床也够大。”

 

蓝曦臣似是颇为诧异,微微睁大了眼,却又瞬间平复了表情微笑道:“在下自然不会嫌弃江兄,只是怕江兄不会习惯罢了。”

 

“呵,泽芜君也未免太小瞧人了些,行走江湖什么艰苦境况没有经历过,我又哪里会拘泥于这些!再说了,我们江家的家规可不如你们蓝家的十分之一!”江澄心中微妙,找准了机会讥一讥对方,佯装毫不在意地和衣而卧,又给蓝曦臣留了一大块地方。

 

蓝曦臣也不与他费口舌之争,脱下外袍,稍微整了整衣襟,便也毫不扭捏地躺下身去,睡姿笔挺挺地极为端正标准,绝无挤着对方的可能。

 

他闭了眼睛,平心静气,原本此刻也早已过了蓝家每日歇息的时辰,不出一会儿工夫,便呼吸声均匀绵长起来。

 

然而此时的江澄却睡不着了,他本就不习惯与人同卧一榻,刚才全是一时冲动才提了建议,现在却是浑身的不对劲,总觉得有个人在身边手脚都没处放。他自成年以来,连和女人同卧一塌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个大男人。特别是他已经睡了几个时辰,虽然头还有些疼,但是思维竟是格外清醒,简直可以去夜猎,可若是现在起身偷偷离开,又怕自己出尔反尔会给蓝家落下笑柄,也丢不起这个面子。

 

他无聊又焦躁,不由得侧头看向对方。

 

月色下,躺在他身侧的是一具硕长舒展的男子身躯。轮廓分明,丰神如玉,饶是从来都自视甚高的江澄,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浑然天成的清雅卓绝。从前也不过是觉得这个人长得不错罢了,可是这么近的距离细细看过去,又发现对方的皮肤生的分外白皙细腻。啧,一个男人皮肤这么好干什么。江澄一边默默腹诽着一边移开目光,不过那挺直的鼻子倒还不错,在柔和的脸上生出了几分俊朗英气,不然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可不像个当英雄豪杰的样子。

 

江澄胡思乱想着愈发睡不着,那十坛酒的后劲绵绵不绝,虽然喝了醒酒汤,却一时半会儿未能凑效,他只觉得心中一股烦躁之火由下而上直扑面门,搅得他心神不宁、辗转难眠,换了几个睡姿也无法舒坦。

 

“江兄可是有心事?”江澄正欲继续翻身,却听见枕侧的蓝曦臣柔声开口。

 

“……抱歉吵到你了。”江澄难得地不好意思起来。

 

“无妨,若是江兄睡不着,我来给你说个故事可好?”蓝曦臣转过头去,正巧对上对方那一双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的好奇眼眸。

 

“忘机小时候,我也曾给他讲过故事,但是他多半也忘记了。”蓝曦臣笑了笑解释道,听见黑夜中传来一声不满的冷哼:“呵,我又不是小孩子。”

 

然而擅于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读弟机蓝曦臣仍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江澄仍然带着一丝期待的语气。

 

“那就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吧……”蓝曦臣缓声娓娓道来。他讲述的是儿时和蓝忘机的一些少年旧事,虽然蓝家孩子的玩闹趣事在江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什么听曲辨谱、溪畔对弈之类的简直无聊至极,完全比不得他当初和魏婴二人上树掏鸟下湖捞鱼来得有趣痛快,可是江澄却意外地没有打断蓝曦臣的话,耐着性子一桩桩听了下去。也许是因为对方的悦耳语声在静谧的夜里伴着树叶的沙沙声听起来舒服至极,也许是因为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听过人说过故事了,江澄放缓了呼吸,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胸中那股无名燥火渐渐平复了下来,他合上眼皮,睡意悄悄袭来…….

 

蓝曦臣的声音越来越轻,语速也越来越平和缓慢,终于耳畔传来了江澄均匀的呼吸声,他心中一松,便再也抵挡不住蓝家人精准到可怕的作息习惯,汹涌而来的睡意瞬间湮没了他的意识。

 

两人均是一夜好眠,至于第二天江澄发现自己睡相不佳,压了蓝宗主的胳膊一晚上从而窘地满脸通红夺门而出的事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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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May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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