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X江澄
目的:让江家的好白菜都给蓝家一网打尽吧!
看完魔道祖师第一遍,最心疼的是双道长和忘羡CP,第二遍的时候真的是越来越觉出了江澄的虐,太心疼了,于是拉了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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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迈着两条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远,不知道目的是何处。
金光瑶死了,金凌继承了金家家主之位,而自己好像就应该回到江家继续做该做的事情。
自己该做的事情。
十几年了,江澄自嘲地想着,当初继承家主之位时也和金凌这般手足无措的样子差不多。年纪轻,根基浅,无人帮衬,然而就是这样,咬着牙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过了这许多年。
从一个洒脱不羁的江家少年变成了冷酷阴狠的“三毒圣手”。
没人知道在江家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也只能自己默默吞下。无人可诉,无人分担。
时间把一颗热血沸腾的心慢慢打磨地冷硬坚韧。
不狠辣又能如何?
从江家惨遭横祸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明白了做事不得容情,斩草须得除根。
偌大的江家,他只有一个人,无人可倚仗,没有后路可退,没有办法留有余地。他赌不起。
世人总以为他不打没把握的仗是因为他骄傲,丢不起面子,只有他知道,自己若是输了,没有人能帮他扳回来一局,所以输不起。
受伤了,也再不会有人心疼,嘘寒问暖,熬一锅浓香的莲藕排骨汤,所以不愿再轻易受伤。
此生只得一个知己好友,然而终究陌路。
从此不再轻易交心,何况坐上了这家主之位,处处都要留心斡旋,又能相信谁。
这些年,心中唯一的支柱是那个不省心的小外甥,盯得太紧,总算看着他平平安安地长大,生怕他缺失了爹娘的关爱管教,又是宠又是骂,终于将他扶上家主之位,然而小家伙也会有长大的一天。
不知不觉间,江澄来到了彩衣镇上的一家酒馆。
多少年没有恣意喝一场了?他已经不记得了。
自从夷陵老祖身死魂消,好像再也找不到能陪他大醉一场的人。
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喝,可是人在江湖飘,他得罪的仇家不多也不少,一个人,醉死了,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然而今日,他忽然觉得心里空茫茫的,太累了,真的是太累了。
支撑到现在,看着魏无羡蓝忘机二人双双离去的背影,他就恍然知道,自己的那一段过去,不管是已经释怀还是无法释怀的,真是已经过去了。人生寂寥,唯酒以遣。
一口气要了十坛天子笑,两个酒碗,坐在从前和魏无羡最常坐的那个靠窗座位,虽然早已物是人非,但是若能醉一场,也是不错。
伶俐的店小二一看他的衣着装束和那冷傲气质,便知定是修仙世家,不敢多言一句,赶紧地上了最好的酒,不再打扰。
江澄给两个酒碗都满上酒,举起面前这碗开始有条不紊地喝。他不喜欢跟魏无羡一样拎着酒坛子便往嘴里倒,习惯用酒碗一碗一碗地灌。
窗外又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当年也是如此,姑苏烟雨多,梅雨季节总是雾蒙蒙的一片。几坛酒下肚,记忆中鲜活的同学少年,也渐渐迷蒙地看不清了,不会再像尖利的刀子一般刺痛人内心深处。
辣,真辣。江澄发现自己的酒量变浅了。喉咙里火辣辣地呛得慌,胃里也有些不舒服。可是他就是这样喜欢硬抗的犟性子,饶是眼前热气上涌,也不服输般硬灌了下去。
脑中终于不再那么清醒,喧嚣的旧事一幕幕浮现又沉寂下去,变为一幅浸润开的水墨画。一向凌厉的眼神覆上一层空蒙,倒是显得柔和了几分。
恍惚间,有人走近,一把温润好听的嗓音传来:“江宗主,你怎么在这?”
这声音熨帖舒适,又有几分熟悉。江澄回过头,眼前赫然是蓝家宗主,蓝曦臣。此人一贯的白衣如雪,并未因为窗外雨丝而溅上分毫泥水,真正是如皎月清雅,仙人之姿,只是面上带着几分憔悴。
他并未起身见礼,眯着眼睛斜斜望过去,只习惯性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讥诮淡笑:“怎么蓝宗主也有空来酒楼?”
“在下路过此地,正巧在窗外瞥见了江宗主,便过来叨扰了,不知可有荣幸同饮一杯?”对于江澄的傲慢无礼,蓝曦臣仍是满脸柔和笑意,教人无法拒绝。
“自然。请坐。”江澄将对面的那碗酒递予蓝曦臣,疑惑道,“云深不知处一向禁酒,蓝家人无论参加各大宴席也一概滴酒不沾,我竟不知蓝宗主也会爱好这杯中物。”
“呵,以前确是如此,让江宗主见笑了。”蓝曦臣并未解释,只眸中闪过一缕怅然寥落之色,江澄也不再取笑,举杯与他相碰。
谁知蓝家的优良传统却是一碗倒。蓝忘机如此,蓝曦臣也是如此。
江澄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蓝宗主慢条斯理地喝完碗中酒只向他报以一个微笑,便缓缓垂下眼睫,右手撑着头合上了眼皮。这样悄无声息地,睡着了。
江澄原本想自己一醉方休,没想到却让半路杀出的蓝曦臣一醉方休。
他很是头疼,他无要紧事时一贯不愿意与世家应酬打交道,更是懒得背着蓝曦臣跑去蓝家寒暄解释然后再被蓝家弟子们拉住说些感激客套的话。
而蓝曦臣,恐怕也是背着蓝家的长辈来喝酒的。瞧他神色,想来金光瑶之死,对他而言仍是无法释怀之事。
他看着蓝曦臣安静的睡颜,继续慢慢地喝光了剩下的五坛酒。
真奇怪,有这个人倒在身边,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但是一个人喝酒好像也不那么难受了。
酒坛子一溜儿干净的时候,江澄的神智也不再清明了。他踉跄着脚步,把人事不省的蓝曦臣歪歪斜斜地背在肩上便出了酒楼,找了个客栈将他安顿下来。
仍是不放心离开,于是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撑了会儿沉沉睡去了。
蓝曦臣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四平八稳地睡在床上,而江澄一头歪在桌前,发丝散乱。
窗外早已雨散云收,暮色渐沉,他揉了揉太阳穴记起了先前的事情,起身稍稍整理了下衣着,便过去看江澄。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远远望见江澄倚窗借酒浇愁的时候,自己突然有了喝酒的冲动。
蓝家家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特别是如今的自己,心境不再平和,便少了许多往日的沉静淡然之气了,那些繁琐日常之事好似无法忍受了一样。
看来一时冲动不可取,蓝曦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终归是麻烦了别人。
伸手将对方散乱的发丝理顺,蓝曦臣凝神看过去,只觉这人睡梦中的样子少了许多孤冷戾气,微微皱着的眉头和偶尔轻声的梦呓倒有些像个半大的孩子。
他动作轻柔地将江澄搬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随即在屋角又燃了随身的蓝家熏香,不多时,一室便盈满了安神幽雅的药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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